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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固大滩
2017年09月19日
来源: 兰州日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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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明长城——西固段

    2012年,我就听说了西固的大滩村。那时候,同事告诉我,她在大滩小学任教,因交通不便,只能住校。每到五六月份,大滩村塑料大棚里的西瓜就成熟了。她说,大片大片的瓜田美极了。当她描述的时候,在我心里就埋下了要去看看瓜田的种子。西固大滩,从此也藏进了我的脑海。

    机缘没有凑巧的时候,我不做强求。我有时间的时候,季节不对;季节对的时候,我又没时间,亦或没有去大滩的顺车,就这么反反复复地我与西固大滩擦肩而过。今年七月,终于如愿以偿,我和朋友开车来到了向往已久的大滩村。驶过一段国道,去大滩村的路正在整修,泥泞不堪。朋友说,要知道是这样的路,我就不让你来了。可我心里只有一个信念,看看那里大片的瓜田。虽然车身甩上了泥土,虽然我们有点忐忑,可最终还是安然来到了目的地——西固大滩村。

    当我们询问村里的农民大哥哪里有瓜田时,他笑着说,现在早都收拾完了,大棚里的瓜为了抢价钱,上市早。地里的瓜,才几毛钱,所以都不种。我有点失望,抬头看看远处的山,一座大庙扑入眼里。那位农民大哥说,那是大滩的老爷庙,想看的话可以上去看看。他还告诉我们,别看大滩村很偏僻,这里就是以前的沙柳城,有大沟湾驿道、明长城遗址、老爷山烽火台和白土坡烽火台等。听到这里,一阵兴奋涌上心头。人们常说:“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,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。”这对偏爱人文历史的我来说,没有瓜田不要紧,有这些历史的馈赠也是莫大的收获。

    移步老爷庙,云梦心中起。看着两只部分被风化的石狮屹立在紧闭的庙门口,探寻的好奇让我忍不住浮想联翩。策马扬鞭的将士从荒芜的大漠奔来,亦步亦趋的客商从大沟湾驿道走来,烽火台上瞭望的士兵脸上挂满了乡愁……这样的纵横交错里,我的思维洞开一扇窗,那是有关大滩历史的窗。

    西固大滩村,又名张家大滩。它位于河口乡最东段,北部与皋兰县中心乡九合村魏家湾相接;南与西固区西柳沟张家大坪为邻;西端与河口乡咸水村相连。正因为这样特殊的地理位置,才缔造了它与众不同的历史。

    翻阅《河口史话》,有这样的记述:“大滩最早称沙柳成,始建于五代时期(907—960年)。丝绸之路河口段因战乱不畅,来往客商便打通了经兰州金城关至沙井驿、又经大滩村至永登苦水的道路,史称大沟湾驿道。必经的大滩村又成为苦水驿与沙井驿驼队、客商歇脚补给的理想之地。后因此地较为重要,引起朝廷的重视,开始逐年筑城、加固、整修。至清代中期,城池已具规模,并派兵驻守,取名‘沙柳成’。一时间,沙柳成为当时打通‘姑臧南道’和‘唐蕃古道’的重要驿站,也是东西交流的重要驿站。清宣宗道光二十二年(1842年)农历八月初八,两广总督林则徐因‘办理不善’之罪被撤职查办。他被流放新疆时,沿此道而上,并在沙柳成打尖歇晌。期间兴笔给友人姚春木回信一封,信中提出了‘器良、技熟、胆壮、心齐’的八字抗敌方针。”由此可见,西固大滩曾有过自己辉煌的一段历史,可历史总归是历史,它的客观性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转移,既不是前人的既定,更不是后人的臆想,它有着自身的必然。

    另据史料载:“清穆宗同治十二年(1873年),陕甘总督左宗棠西征时修建了陕甘新大驿道,时称‘左公大道’。经过河口时,修通了沙井驿至河口段,大沟湾驿道从此废弃。当年居住在沙柳成的商人、字号便逐渐迁徙,只留下空荡的沙柳成和依山而建的老爷庙。”看着眼前重新修建的老爷庙,背靠巍峨的老爷山,在蓝天白云下自有一番清韵和风骨,一块纯手工的砂石柱顶石搁置在庙旁边,和一对石狮一起见证着老爷庙的过往。幸好,史料中也有记载:“沙柳成的老爷庙又称关公庙,据考证,此庙初建于明神宗万历二年(1574年),由山西副使胡维新主持修建,后经清代康熙至道光年间(1662—1850年)多次修缮。先后建成大殿、二殿、三殿并建有南北厢房10余间,供奉着关公等神像20多尊,香火一度旺盛。当年大多数上京赶考的学子和商贾都要在此庙拜祭许愿,留有许多传说故事。1958年,因修建学校等因被拆除。”辗转在新修的老爷庙前,红砖铺地,台阶下是一个乒乓球台,供人们休闲娱乐。一种和谐的声音弥漫在正午清新的空气里,山依旧是那座山,庙还是那座庙,人却换了一茬又一茬,谁又能说这不是历史的必然呢。

    下了老爷庙,我们来到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“明长城——西固段”的石碑前,又一次聆听历史的足音。轻抚古代长城的巅峰之作明长城遗址,一层又一层的夯土抵御了强悍的外敌,也记载了历史的雄浑。还有不远处红色的丹霞地貌,为大滩披上了神秘的色彩。遥望老爷山的古烽火台,弥漫的硝烟里,不只是战争的味道,更多的是那样的历史条件下,我们祖先的智慧和力量。近瞧正在修建的农场和生态园,为大滩的历史再添一抹现代的元素,它们必将相拥而行,让西固的人文更加厚重。非常幸运,我机遇了这份不期而遇的礼物。蜿蜒的山路铺满了我的心情,随着远去的驼铃,伸向大漠深处,虽为孤烟一缕,亦有阳关的故人笑意相迎。

    临别之际,没有看到瓜田的遗憾已不知去向,收获大滩人文历史的惊讶让我心满意足。忽然我觉得,凡事不必强求,只要机缘巧合,一定会在岁月的长河里相逢,西固大滩如是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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