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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泰:一个“上门送教”的东汉教育家
2017年09月04日
来源: 文史天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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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郭泰(128—169年),字林宗,太原界休(今山西介休市)人,东汉末年名儒,杰出的民间教育家。读其相关史传,总觉得是在读一种奇迹,不是一般的奇迹,而是旷古罕见,令人两眼猛亮,由衷叹佩的奇迹。生活于门阀士族和经学世家既垄断政治,又垄断学术的时代,郭泰祖辈皆无任何学术基垫,更无任何政治背景,一旦问学,竟能迅速崛起士林,足迹所至,士人皆争相颂美,推之为首,“秀立高峙,澹然渊停。九州之士,悉凛凛宗仰,以为覆盖”。一旦从教,即创出独特而特效的教学方式——上门送教。他那伟岸的身躯,儒雅矫健地行走在汉末那片溢满悲情的大地上,用他明月朗日般的目光,照耀着审视着,从民间,从社会最底层,发现深潜君子根性的英才,巧诱妙导,鬼斧神工,培育出一大批深蕴君子人格的贤哲,给那个皇帝昏顽、宦官肆虐、政治黑暗的王朝末世,平添一派亮丽。

    一、世代贫贱农家走出的士林泰斗

    郭泰“家世贫贱”,世代都是穷人,都属社会底层。这样的家庭,基本生计都很艰辛,更遑论让孩子读书。郭泰又“少孤,养母”,小小年纪,就挑起养家糊口的重担。苦累之中,郭泰自学自悟,逐渐具备了一定的文化知识和办事能力,20岁的时候,郭泰听从母亲的建议,应县吏之选,成为界休县廷的一名小吏。应该说,这对郭泰的家庭和家世,都是破天荒的喜事。但郭泰没干多久,就感慨道:“大丈夫焉能处斗筲之役!”觉得县吏这种纯事务性的卑微的职役,不能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抱负,自己的禀赋和志趣,他想读书做学问。郭泰和母亲商量,想正式入学,求师问道。母亲为难地说:没钱咋能求学?郭泰安慰母亲我求学,不需要资金。说罢就辞别母亲,辞掉县吏之职,赶到千里之外的成皋(今河南荥阳市),进入经师屈伯彦主讲的精庐,研修儒家经典。因用度匮乏,郭泰学得很苦,却学得很兴奋,“并日而食,衣不盖形,人不堪其忧,林宗不改其乐”。

    苦读乐学,郭泰很快就创造出辉煌的奇迹。《后汉书》说他:“三年业毕,博通坟籍。”《后汉纪》说他:“三年之后,艺兼游、夏。”两部著名史书,均视郭泰为通儒,而且不是一般的通,是既博且通,是比孔门高足子游、子夏还精还博的通。孔子论其弟子,说:“文学,子游、子夏。”对经典文献,子游、子夏学得最好。郭泰的学问,竟抵得上子游和子夏的综合。据《中国古代教育史》,汉代经师所办精庐,乃当时的民办大学,经师多为鸿儒,世家和富人子弟所投精庐,皆为鸿儒主讲,结业后多因老师的盛名而成名。郭泰的老师屈伯彦,却唯因学生郭泰而被史书载名,他处再不见有一个字的记述。跟一个极一般的教师学三年,就达此高标,郭泰学习天赋之杰出,着实惊人。

    从屈伯彦精庐结业后,郭泰回到家乡继续自学深钻,家里逐渐收藏了五千卷书籍。同郡有个叫宋仲的名士,也很了得,“有高才,讽书日万言”,主动与郭泰相友善。两人“闲居逍遥”,深深沉浸于经典研读和参悟之中。

    史称郭泰“善谈论,美音制”。郭泰很善于发现和开发自己的天赋。他“声音如钟”,天生一副好嗓子,便有意识地发挥这一特长,讲起话来,抑扬顿挫,音节音调,把握得恰到好处,极富美感。又进而注意言谈的思想性和艺术性,追求语言的诗意美。当时盛行品鉴人物,郭泰有次游汝南,拜访名士袁阆,打个照面就走了,及至到了另一名士黄宪那里,竟一连住了好几天。有人问郭泰其中缘由,郭泰拿湖泊为喻,感叹道:黄宪“汪汪如万顷之陂,澄之不清,扰之不浊,其器深广,难测量也。”黄宪有当代颜渊之称,广受时人誉美,前辈名士名臣如荀淑、陈蕃对之多有赞誉,在众多品鉴中,郭泰的赞语最受推许。的确,一个人的襟抱格局,能如大湖一样广淼深邃,涌万顷波涛,漾无尽气象,其人格魅力自是特别诱人,值得留恋。郭泰的言说大都如此,准确形象,深刻隽永,诗意盎然,又辅之以他那钟声一样的嗓音,雅致的音节音韵,如诵如歌,动听入耳,诱人远思,自然高出时辈。

    重视言论的作用,讲究言论的艺术,是儒家的传统。孔子说过:“不言,谁知其志?言之无文,行而不远。”在论及“谈说之术”时,主张要以“欢忻芬芳以送之”,情感要动人,语言要美好。新近出版的《中国美学通史·汉代卷》说:东汉中后期的士人,注重“对语言的审美化使用”。又说:“流行于魏晋时期的人物品藻,体现着优雅睿智的审美趣味,在中国美学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。事实上,这种审美趣味在东汉后期已有所体现。”郭泰的言谈,无疑就是这种“对语言的审美化使用”和“优雅睿智的审美趣味”,在东汉末年的最高体现。钱穆《国史大纲》、柳诒征《中国文化史》和龚书铎主编的《中国社会通史》都认为,正是以郭泰为代表的汉末清议,开启了魏晋清谈,奠定了魏晋清谈的审美品格。

    郭泰给自己定下了很高的人生追求,学问道德,言谈举止,均向儒家先师孔子孟子看齐。他身长八尺(1.84米),结实壮健,“仪貌魁岸”,举止端方。“褒衣博带”,长着儒装,“宵行幽暗,必正其衣服”,即便夜里行走于昏暗之中,也要把衣服穿得体,收拾整齐。与人结伴出游,倡导团队精神,总是把方便让给别人,把风险留给自己,“晨则在前,暮则在后”。旅途住宿,把好房子让给别人,自己住差的,打扫干净再入住。住定,则“冬让温厚,夏让清凉”。钱穆《国史大纲》指出:东汉后期,士人既尚谈论,必牵连及于考究谈吐之音节,又牵连而及于体貌之修饰。如李固,就爱“胡粉饰貌,搔头弄姿,盘旋俯仰,从容冶步”。李固为郭泰前辈大儒,名重一时的鲠直大臣,颇受士人敬仰,其对仪表和风度的追求,却明显有悖儒风。这也说明,无论从哪个方面而言,郭泰都代表着他那个时代儒者的最高水准。

    孔子

    实至名归。郭泰的名声很快就响震太原士林,被推为第一。宋仲和人交谈,曾将自己与郭泰并提,称作“宋、郭”,立即遭到其友人石云考的批评。石云考指出:“吾与子不及郭生,譬诸由、赐不敢望回也。”我和你赶不上郭先生,犹如子路、子贡不能望颜回项背,你却将自己与郭先生并提,如果有人质问你,你将“何词以对乎?”宋仲急忙辩解,说自己对郭泰推崇备至,曾与友人杜周甫评论郭泰:“清高明雅,英达瑰玮,学问渊深,妙有俊才。”赞美他:“非今之人,三代士也。汉元以来,未见其匹也。”实在不是当今人物,而是夏商周上古三代的贤人,自汉初以来,还没人能与之媲美。“此乃宋仲之师表也”,岂敢与他相比!

    汉桓帝延熹二年(公元159年),郭泰来到京师洛阳,入太学深造。这时候,以擅长谈论而名动京师的陈留名士苻融,也在太学读书,他本是李膺的弟子,李膺却为他的谈论倾倒,李膺时任河南尹,“每见融,辄绝他宾客,听其言论”。苻融则“幅巾奋袖,谈辞如云”,听得李膺常常捧着双手,不住赞叹。郭泰初到京师,“时人莫识”,苻融却“一见嗟服”,称颂郭泰“高雅奇伟,达见清理,行不苟合,言不夸毗,此异士也!”苻融的同乡韩卓素有知人之鉴,苻融把自己对郭泰的评价告诉韩卓,韩卓说:也就是太原一带的贤士吧?苻融见韩卓对自己的看法还不尽相信,过了几天,又把郭泰的一些言论讲给韩卓,韩卓一听,态度立变,说:这是四海之士呵!我要见见。说罢就去会见郭泰,一见就钦佩得不得了,回来对苻融说:“此子神气冲和,言合规矩,高才妙识,罕见其伦!”苻融将郭泰引见给李膺,李膺也大为惊奇,感叹道:“吾见士多矣,未有如郭林宗者也。其聪识通朗,高雅密博,今之华夏,鲜见其俦。”于是主动与郭泰亲近友好。李膺声望极高,既是大名士,又是大名臣,士人一旦被他接见,立马身价百倍,号为“登龙门”,郭泰因之很快就名震京师。太学乃我国古代最高学府,当时的东汉太学,规模特大,有学生三万多人,主要是权宦和士家子弟,其间不乏名士和硕儒,却公推郭泰“为其冠”。据《后汉书·郭泰列传》,当郭泰离京还乡的时候,京师“衣冠诸儒”纷至相送,停在河边的小车有几千辆,郭泰“唯与李膺同舟而济,众宾望之,以为神仙焉”。《太平广记》则记下了另一个版本,说郭泰回乡时,众人皆诣大槐客舍而别,独李膺得与郭泰共载,送其最后一程,两人乘车上大槐坂,“观者数百人,引领望之,眇若松、乔之在霄汉”。郭泰此时才刚三十出头,这个从世代贫贱农家走出的年轻学人,已不仅是太学生的冠冕,而是为主流社会——“衣冠诸儒”崇仰的士林泰斗。

    二、奖鉴人伦普育君子的儒学宗师

    汉代以察举、征辟选士,专选道德高尚、学问高明的士子为官,士人修德苦学,也主要是朝这个目标发力,而一旦中选入仕,便可一展抱负。郭泰道德学问为士林之冠,名动朝野,于是司徒黄琼辟其为司徒府掾,太常卿赵典荐其应朝廷“有道君子”征,友人也劝其入仕。但郭泰自有主见,他私下告诉友人:我观天象,察人事,“天之所废,不可支也”,汉王朝的崩溃已是大势所趋,无法通过政治途径挽救了。所以对朝廷的征辟,一概不应。他给自己选择的人生道路是:“仰慕仲尼,俯则孟轲,周流华夏,采诸幽滞。”从事民间教育,像孟子那样择“天下英才而教育之”,像孔子那样着力培养“君子儒”。他所采取的教学方法可谓独树一帜。当时,无论官办的郡国学和太学,还是民办的精庐,都是学生主动到学校就读,郭泰则是自己行走在民间,上门送教。其他学校一皆教授儒家经典,以提高学生儒学水平为目的,郭泰则将当时盛行的人物品鉴引入教学,通过“奖鉴人伦”的方式,升华学生的襟抱情怀,以培育君子人格为目的。

    其具体做法有三条:

    一是大力表彰那些已具盛德,却尚未被广为认知的贤者,以高树“见贤思齐”的当代楷模,供士人效法。

    前文写到的黄宪,早就“邦邑有声”,闻名乡里,但“天下未重”,一经郭泰赞颂,遂“名重于海内”,士君子见之者,无不服其深远,而自去痴吝,《后汉书》作者范晔的曾祖父东晋范汪,仍慕其为人。

    仇览生性不好言谈和交游,“乡里无知者”。40岁的时候,才被选为亭长,因治绩突出,被县令资助上太学,因闭门读书,依旧淳默无闻。郭泰和苻融主动拿着名片上门求见,郭泰还伏拜床下,说:“君,泰之师,非泰之友。”您是我的老师,我不敢以朋友的身份和您交往。仇览学毕还乡,和郭泰一样,读书修德,不应官府征辟,其为人行事,被《后汉书》载入《循吏列传》,影响深远。

    二是热诚搜寻可教之才,破璞现玉,琢之磨之,以成伟器。

    陈留人茅容原是个普通农夫,一天和乡人在野外耕作,突遭急雨,到树下避之,众人都随意蹲坐,茅容却坐得端正谦恭,很有礼貌。郭泰路过见之,颇感惊奇,上前与之交谈,意犹未尽,又请求到其家中借宿。第二天早晨,茅容做饭,杀了一只鸡,郭泰以为是要款待自己这个客人。到吃饭时,只见茅容将烧好的鸡分成两半,一半敬奉母亲,一半收藏起来,留待母亲下次享用,而自己和客人吃的,乃家中常吃的粗茶淡饭。很显然,茅容是把孝敬母亲放在首位,并不因郭泰声名之盛而有所改变。这让郭泰深受感动,当即起身向茅容施礼,赞道:“卿贤哉远矣!”您可谓贤德超人呵!我也要用家里最好的食品待客,您却把孝养奉得高于一切,您真是我的益友!一个穷农人,举手投足,淳朴本能中,竟处处皆与儒家倡导的人伦、礼仪相符,郭泰发现茅容颇有儒学根性,“因劝令学,卒以成德。”茅容此时已40多岁,从学虽晚,因天赋特高,终成名儒。

    钜鹿人孟敏,客居太原,不为人知。一次到市场上买甑(一种陶制炊具),担挑回家,途中担子坠地,甑被摔破,孟敏看也不看,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,径直走去。这事正好被郭泰看见,颇感怪异,就问孟敏:“甑破可惜,何以不顾?”孟敏回答:“甑既已破,视之无益。”也是。刚刚买到手的东西,未用即坏,谁不惋惜?但物既已坏,叹惋又有何用?非但无用,还会伤心损神,让物质上的损失,进而扩大为精神上的损失,失之又失,失莫大焉!但这样的道理,知之者甚少,特别是在事件发生的当下,几乎无人能晓,孟敏竟能当即悟出,澹然处之。郭泰对孟敏十分欣赏,认为孟敏“有分决”,慧根了得。与孟敏交谈后,更觉得孟敏有德性,必为善士,遂“劝使读书”,孟敏“游学十年,知名当世。”

    颍川人庾乘,原是在县廷看门的年轻小卒,郭泰发现其有学习天赋,劝其到郡学读书。庾乘遂到郡学给诸生打工,趁便读书、听讲,渐渐也能讲论经籍。庾乘自知出身卑贱,不敢与诸生并列,“每处下座”。但其对经典的研读和讲论,却高于诸生和授课的博士老师,“诸生、博士皆就雠问,由是学中以下座为贵”。上尊下卑,本是古来礼俗,因了庾乘,竟在堂堂的颍川郡学,打了个颠倒!庾乘因此名动朝廷,征辟具至,他以郭泰为楷模,“征辟并不起”,世称“征君”。

    东郡人刘儒不善言辞,郭泰却说他虽少言寡语,心理素质,人格修养却很高,称赞他“口讷心辩,有珪璋之质。”刘儒受到激励,愈发奋进,后来朝廷察孝廉,被举为高第,三迁为侍中。桓帝时“极言得失,辞甚忠切”。

    郭泰曾在陈国小住,一个叫魏昭的童子,想和他住在一起。郭泰说:小孩子应当跟我精专书义,为啥一定要和我住一起?魏昭真诚地答道:我听说“经师易遇,人师难遭。”我愿在您左右,为您供给洒扫,如同素丝被染成红蓝之色一样,接受您的熏染。一个孩子,竟有这样的上进之心和得体的表达能力,郭泰已知孺子可教,同意了魏昭的请求,并不露声色地对之施教。有天夜里,郭泰身体欠佳,让魏昭作粥,魏昭熬好粥端给郭泰,郭泰却训斥道:“为长者作粥,不加敬意,使不可食!”并将盛粥的杯子摔到地上。魏昭重新熬粥,再次敬上,郭泰照样斥之。“如此者三,昭姿容无变,颜色殊悦”,郭泰这才满意,从此对魏昭“友而善之”。一次简单的夜间熬粥,郭泰却将儒学诚敬、色养的孝悌之道,具体而微地传授给了魏昭,足见其教学方法之独特和高明。魏昭也真有眼力,郭泰老师确为“人师”,而非“经师”,经师只重授经,而郭泰却特重育人,育人为君子,为贤哲。

    据统计,经郭泰于“无闻之中”发现并导之向学而“终成秀异者”,有60余人,其中不乏社会底层。如《后汉书》列举的:识张孝仲刍牧之中,知范特祖邮置之役,召公子、许伟康并出屠酤,司马子威拔自卒伍,而“并以成名”。

    三是善待有过之士,开悟之,感化之,导之终为良善。

    陈留郡学学生左原,因犯法被郡学斥退,一次郭泰在路上碰见左原,特设酒肴安慰他。郭泰先援引春秋时期顔涿聚勇于自新,由大盗变为忠臣,段干木折节读书,由市侩成为名贤两个著名故事,接着又说:连蘧伯玉、颜渊这样的大贤也都犯过错误,何况其他人?劝左原:“慎勿恚恨,责躬而已。”犯了错,不要怨恨他人,只在自身找原因就对了。左原听从了郭泰的劝告。有人批评郭泰:“何为礼慰小人?”郭泰引用孔子的话答道:“人而不仁,疾之已甚,乱也。”对待做了错事的人,应当教育感化,倘若敌视他,那会使他犯更大的错误呵!后来,左原又心生怨恨,邀约了一帮人报仇,要伤害当初揭发他的同学。刚好那天郭泰正在陈留郡学,左原感到有愧于对郭泰的承诺,遂作罢。

    郭泰的乡人贾淑,性格不好,讨人厌弃。郭泰的母亲去世,贾淑来吊唁,郭泰以礼接之。这时,郭泰的友人孙威直也来吊唁,认为郭泰竟然接受恶人的吊唁,真是不可思议,未进灵堂便转身而去。郭泰追而问之,孙威直批评道:您是天下名士,理应门无杂宾,却接受恶人吊唁,真让人失望。郭泰说:贾淑过去的确有过凶险之行,如今“闻我遭丧而洗心来吊,此亦未被大道而有修善之志也”。我因此而接受他的吊唁。他倘若从此变好,岂不是“弃损物更为贵用”?如若不然,保不准他会变成啥样呢。况且,孔子都接见互乡童子,怎么能让我拒绝贾淑呵!贾淑听到郭泰这番话后深受感动,“更自革修,终成善士”。乡里谁有忧患,他都倾身营救,颇受州人称道。

    扶风人宋果,生性轻率悍猛,爱惹是非,为郡县所恶。郭泰“乃训之义方,惧以祸败”。宋果感悟后悔,向郭泰叩头谢过,从此改过自新,后以刚正和气节闻名于世,历任御史和刺史,所在皆能以德政化民。

    《后汉书·郭泰列传》赞颂郭泰“恂恂善导,使士慕成名,虽墨、孟之徒,不能绝也”。晚清思想家辜鸿铭说:“孔子全部的哲学体系和道德教诲可以归纳为一句,即‘君子之道’。”郭泰以君子之道修身,以君子之道施教,其为人也不愧为君子,其施教也不愧为君子之教,说其教育成就堪比古贤墨子、孟子,诚非虚誉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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